第(3/3)页 朝堂上的事,肃顺一点也不担心。 唯独在曾国藩和胡林翼这件事上,他真担心皇上会偏听偏信彭蕴章、翁心存等人的话。能帮着曾国藩和胡林翼说话的文庆一死,他顿时意识到韩秀峰重要性,见韩秀峰痛痛快快地答应了,立马起身道:“那咱们就这么说定,等想好合适人选记得差人去跟我说一声,到时候看看能否帮着跟皇上求个恩典,反正不能让人家就这么去军中效力。” …… 事情谈妥,肃顺说走便走。 韩秀峰知道他很忙,毕竟文庆这么一走,皇上既要考虑命谁接替文庆担任领班军机大臣,也要考虑让谁在军机大臣上学习行走,甚至会考虑补授哪位协办大学士为大学士。在这个节骨眼上,肃顺自然不能坐等。 送走肃顺,心情本来挺好的,毕竟刚跟肃顺谈妥了一桩“交易”,至少不用再担心肃顺又会瞎折腾。结果回到“厚谊堂”,竟发现恩俊等人神色不太对劲,连没心没肺的大头都不敢咋咋呼呼,老老实实地站在展厅门口一声不吭。 “信诚,怎么了?”韩秀峰低声问。 恩俊把他请到一边,凑他耳边道:“皇上中午刚命军机处拟了一道谕旨,已经用了印发广东去了。内奏事处给咱们誊抄了一份,上面竟又提到了庆贤他阿玛。” “谕旨呢?” “在庆贤那儿。” “知道了,你们忙去吧,我进去瞧瞧。” “嗻!” …… 走进庆贤的公房,只见庆贤失魂落魄地瘫坐在椅子上。 韩秀峰能理解他此时此刻的感受,轻轻拉开椅子坐到他对面,拿起公案上的谕旨看了起来。 不出所料,皇上和几位王公大臣最终还是选择相信叶名琛的鬼话,在折子里说什么“绅民等同矢义愤,咪佛两夷及西洋诸国俱知该夷无理,未必相助,其势尚孤。叶名琛熟悉夷情。必有驾驭之法,著即相机妥办”。 好在皇上和几位王公大臣对今后的形势并不乐观,在谕旨中说“夷心叵测,此次已开兵衅,不胜固属可忧,亦伤国体。胜则该夷必来报复,或先驶往各口诉冤,皆系逆夷惯技。当此中原未靖,岂可沿海再起风波,宽猛两难之间”。 同时,对叶名琛寄予厚望,称“叶名琛久任海疆,谅能操纵得宜,稍释朕之愤懑”。 韩秀峰还没看完,庆贤突然抬头道:“傥该酋因连败之后自知悔祸,来求息事。该督只可设法驾驭,以泯争端。如其仍肆鸱张,断不可迁就议和,如耆英辈误国之谋,致启要求之患!” “皇上……皇上只是这么一说,并没有降罪……” “四爷,我算明白了,千错万错全是家父的错,要不是家父‘迁就议和’,又怎会有今日之患?先帝圣明,皇上圣明,连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叶名琛都是大忠臣,唯独家父误国,哈哈哈,可笑,真是可笑!” 庆贤笑了,笑得泪流满面。 看着庆贤悲愤的样子,韩秀峰意识到他爹当年为何会写那副怨对了,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慰,权衡了一番收起内奏事处誊抄的谕旨,走出公房道:“大头,扶庆贤老爷去‘日照阁’。” 大头缓过神,走过来傻傻地问:“然后呢?” 韩秀峰见恩俊把别的侍卫全赶出了内院,轻描淡写地说:“庆贤老爷身子欠安,要在‘日照阁’去休养几天,谁都不会见,也不会出门。这几天你别的事不用管,只要伺候好庆贤老爷!”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