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蒲英与左右吏员闻言惊诧。 蒲英暂把书信放在边上,盯着姚谨,说道:“你是姚国的弟弟?” 姚谨从容不迫地答道:“正是。” 蒲英左右的吏员中,一个神态沉毅的年轻氐人踏前一步,厉声说道:“叛唐之贼,犯我边疆!你好大的狗胆!还敢伪造书信,托辞是杨太守的幕僚,求见魏公!”就要召唤堂外的甲士进来,把姚谨收擒。 姚谨哈哈大笑。 蒲英问道:“你笑什么?” “海内大乱百年,群雄竞起,无不以问鼎称尊为望。关中向来号是霸王之资,前代秦朝,以此为基,遂成混一宇内之伟业!而下贵国虽也称‘秦’,较与前秦,无异米粒之光。可惜,可惜!我笑这关中的千里沃土,如今却早晚将是无主之地!也不知平白会便宜了谁家!” 蒲英怒道:“你这话是什么意思?” “蒲茂弑主篡位,天下的忠贞之士,无论胡人、唐人,每当谈及此事,尽皆裂目,恨不能碎其体,寝其皮!我在淮南的时候,就常会听到江左名士的愤慨之议。”姚谨睥睨蒲英,轻蔑地说道,“并亦常闻江左士人对魏公的评价。魏公可愿一听?” “什么评价?” “四个字,苟且如鼠!” 蒲英大怒起身,骂道:“小羌!不怕死么?” 姚谨颜色不变,说道:“故秦主,魏公之嫡兄也,勇武善战,在位五年,东征西讨,北灭屠各之乱,南剿荆州唐人之叛,向西则威震定西,顾东则使魏国股栗,冉兴入贡,拓跋鲜卑称臣,诚然当时之雄杰也!而被蒲茂弑害!至今两年矣!魏公以弟身,为人臣,既不敢为亡君诛逆,也不敢为亡兄复仇,贪图蒲茂丢给公的一点点富贵,蜷缩洛州,只字无声。‘苟且如鼠’,江左士人之所评,在我看来,真的是再适合不过了!哈哈!此我所以发笑之其二也。” 蒲英涨红了脸,手攥得紧紧的,在被姚谨的刺激之下,脱口而出,怒道:“我岂不想为我兄报仇?奈何我只有洛州一地,兵不过数千,怎么能对敌蒲茂!” 适才斥责姚谨的那个年轻氐人名叫吕明,是蒲英的长史,听了蒲英此话,强自按住表情,忍住扭脸去看蒲英的冲动,瞪着姚谨,心头砰砰直跳,想道:“不好!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