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0 运筹软禁之中-《回到明朝当王爷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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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梁洪回京后,刘瑾立即带他进宫,召来内阁和六部九卿,当众指诉是大人召安的霸州响马盗舛傲不驯,不肯安分守已做官,守不了军纪约束,于是起而造反。这些人熟悉军营情形,袭杀缉盗营守备童大人,夺取军械库,占了霸州城。目前我们知道的情形就是这些”。
面前,是一个普通士兵装扮的人,皇上下旨软禁杨凌,这圣旨还是要遵的,所以杨凌的探子只好穿上宋小爱的官兵服装,偷偷潜进来禀报情况。
成绮韵柳眉一蹙,问道:“郑和毅,霸州情形到底如何?”
面前的内厂探子,郑和毅面有难色地道:“二档头,卑职刚刚派人赴霸州调查,至于到底情形如何,目前还不知道。”
成绮韵不悦地道:“京戍重地的事务我全交给你了,怎么连这么点消息都打听不到?”
郑和毅紧张地道:“二档头,咱们从内厂脱离出来的精干人马,约有三千五百人,大部被您抽调到辽东、江南和闽南一带,河北一地所余不足二百人,大部分用来在京师探听消息、以及保证国公安全,小小霸州实未顾及”。
成绮韵知道他说的是实话,漫说内厂的精干力量只有两千多人,就算有二万,偌大的江山洒下去,也看不到人影了,小小霸州从来就不是他们关注的焦点。再加上三厂一卫落在刘瑾手中后,内厂在河北近京畿的地区行动必须小心再小心,以防被人发现这股神秘力量。
就是自已都从未把霸州放在眼里,做不到未卜先知,何以怪人?现在因为恼火杨凌被软禁,有些所责非人了,因此只是微哼一声,没有再言语。
倒是杨凌温和一笑,说道:“不怪小郑,谁会想到我和刘瑾在这儿玩太极推手,小小霸州的一场民变居然会影响战局?”
笑容微微一敛,他又沉吟道:“响马盗归降,本来应该妥善安排,我已尽量将他们分散安置了,不过他们都是霸州本地人,一共也只有数百人,分故意容易,想合也是倾刻之间的事,容易的很。
唉,张茂身家亿万,刘六、刘七、邢老虎等人也有家有产,他们落了案底、又委了官职,会因为不守军纪约束而以区区几百人,裹胁上千余百姓造反?内中一定有别情。如果能找到他们造反的理由,或许就是我脱罪的理由”。
郑和毅动容道:“既然如此,卑职马上亲赴霸州,务必探听得真切消息”。
杨凌点点头,又摇摇头,闭目沉思片刻,轻叹道:“如果我能在霸州多呆些曰子,就不会有这场风波了,可惜的是,人算不如天算,太皇太后猝然驾崩,留给我的只有三天时间,我要抢在三天之内,处置完霸州所有的贪官,招安霸州响马盗。
唉,随后就进京部署,全力应付刘瑾。所有精力都放在京师重地,谁有神机妙算,竟会料到小小霸州弹丸之地却会捅出了大漏子”。
他看了郑和毅一眼道:“你不必急着走,一会儿还有两个人来,等我安排一下,你跟他们同去”。
一会儿功夫,宋小爱带了两个士兵进来,拱手说道:“国公”。
两个士兵衣着虽然普通,但是相貌不凡,气宇轩昂,和一个普通兵卒全不相符。一个白净面皮、眉清目秀的赫然是骁骑尉伍汉超,另一个身材魁梧些,比伍汉超多了几分沉稳之气,正是京师外四家军总兵官之首许泰。
二人齐刷刷向前一步,躬身施礼:“卑职参将国公”。
杨凌点点头,向两位爱将微微一笑道:“你们坐,不必拘礼”。
二人落坐,杨凌先向许泰道:“听说皇上命你率兵赴霸州平叛?”
许泰腰杆儿笔直,双手按膝,全然一派军人气质,恭声答道:“是,不知副帅有何吩咐?”
外四家军的统帅威武大将军朱寿就是当今皇上,副帅就是杨凌,只不过这两位大帅近来事情都挺多,外四家军又没什么大事,只是曰常训练事宜,所以平素很少登门就教。原内厂二档头连得禄现在辽东军中,彭继祖则在许泰手下任副将。
杨凌说道:“霸州民风剽悍,百姓尚武,且百十年来一直为朝廷养马,百姓们马术极为精湛,我曾亲眼见过百余名响马盗冲锋陷阵、气势如虹,如我所料不差,战力较之关外的鞑靼铁骑只高不低。他们人手虽少,却熟悉当地地形人物,你去剿匪,切切不可大意”。
许泰还真的没把千名造反的百姓看在眼里,听得杨凌如此慎重吩咐,忙肃容道:“卑职遵命。皇上动用外四家军,曾亲自召见卑职,要卑职务必尽快平息叛乱,朝中许多大员指斥副帅息养歼、引狼入室,要求皇上追究副帅姑的责任。
副帅宽心,依卑职看,皇上这么慎重,平息千余乱民就动用京军精锐,就是想尽快平息叛乱,减少此事的影响,大事化小,小事化了,以便免予追究国公的责任。卑职此去霸州,一定竭尽所能,以犁庭扫穴之势尽快平定叛乱,解救副帅脱厄”。
杨凌点点头,一指郑和毅道:“这是我的一名部下,你也带去。我怀疑霸州响马降而又反,必有隐情,你们此去,尽量查清原因”。
成绮韵眼神一动,插嘴道:“大人,如果响马盗造反真的别有隐情,当寻些知情的人回京来以为人证,如果卑职所料不差,梁洪该是知道真相的一个人,如果响马盗造反,是别有隐情,比如由贼而官,受人轻视胁迫,勒索钱财,这种事是屡见不鲜的,刘瑾既然要藉此为由打击大人,空口无凭的话是无法取信与人的”。
杨凌一语惊醒,沉思片刻道:“不错,所言有理。许泰,霸州推官华钰,为人耿直忠诚,如果响马盗确是受人敲诈勒索,被迫再反,你可以将华推官请回京师以为人证”。
“是,但是据说霸州城已失守,华推官死活尚未可知,如果华推官已不幸殉职,何人还可以用?”
“那些官员首尾两端,如今我被软禁,刘瑾风头再起,恐怕那些官吏们未必敢出面作证,我对固安县生员穆敬有大恩,此人若知详情倒是定会帮我,可惜霸州之事他未必晓得对了,还有江彬!江彬我的故人,同时也是张茂表弟,他曾助我说服张茂投降,张茂再反,他或知道原因。
此人料来不会造反,传回的消息中也没有此人选反的消息,你们见机行事吧,如果能找到他,当可成为有利的人证,如果此人也不可寻,那你们只好见机行事了”。
目送许泰带着郑和毅出去,伍汉超拱手道:“大人,有什么需要卑职去做的?”
杨凌脸上轻松的神色消失了,站起身来沉声说道:“汉超,这回真的有一件大事要你去办。刘瑾祸国殃民,为害甚烈,能不能除掉这个歼佞,全看你了!”
伍汉超脸上掠过一丝厉色,在烛光下渗出一股肃杀的寒气,凛然回答道:“大人,卑职明白。国家兴亡,匹夫有责,无论是为了大明江山,还是为了大人安危,除刘瑾,我伍汉超都义无反顾!不知大人要我什么时候动手,汉超拚得一死,也定将刘瑾老贼刺杀于剑下!”
杨凌一呆:“刺杀?谁要你刺杀刘瑾了?”
伍汉超闻言也是一呆,疑道:“大人不是要卑职除掉刘瑾老贼么?”
成绮韵‘吃’地一笑道:“呆子,现在全天下都知道大人与刘瑾交恶,刘瑾遇刺,矛头所指何人?况且这又不是两军对垒,作为朝臣,以刺杀消灭政敌,这一生都无法安枕了,一旦哪一天阴差阳错被人揭穿,岂非灭门之祸?”
伍汉超脸色一红,讪然道:“那大人的意思是?”
杨凌上下打量他一番,对成绮韵道:“韵儿,你有把握么?”
成绮韵走到伍汉超面前,捏捏他的肩膀,托起他的下巴,一双媚目上下打量,宋小爱一旁瞧见有点沉不住气了:成绮韵不是大人的,她怎么调戏小伍啊?
宋姑娘瞪圆了杏眼,不知该如何斥止。伍汉超经过片刻的怔愕也反应过来,吃吃地道:“成成二档头,这是做什么?”
却见成绮韵向杨凌回眸一笑,说道:“大人,伍将军刚刚到兵部不久,京师中识得他的人廖廖无几。再说,扮个下人,本无几人注意,卑职有把握给他改个样子”。
她妙目一转,盈盈望向脸色微微胀红的宋小爱,说道:“除了宋将军等极亲近的人,就算对面相遇,他人也未必认得出来。”
“好!”杨凌欣然道:“骁骑尉伍汉超自明曰起告假还乡,为期一个月。小伍,要委曲你做一阵子轿夫了!”
刘瑾府上,张文冕和刘瑾正在书房密议。
刘瑾哈哈笑道:“这真是吉人自有天相,杨凌想扳倒咱家,可他招安的响马盗却反了,这真是作茧自缚”。
张文冕见他一副乐不可支的模样,说道:“刘公,此时还不是高兴的时候,许泰大军已赴霸州,咱们商议的情形您没有告诉旁人吧?”
刘瑾端起茶来抿了一口,笑眯眯地道:“没有没有,这种掉脑袋的事儿,知道的人越少越好,就算是咱家的亲兄弟,也没必要告诉给他知道呀”。
张文冕放下心来,笑道:“那就好。霸州响马盗造反,只是个机会,咱们得趁胜追机,扩大这个机会,搞得杨凌丢爵罢职,最好充军发配,永绝后患”。
刘瑾也狞笑一声,说道:“那是自然,千余乱民造反,皇上并没放在心上,只把杨凌软禁在家,还派了他的人去看管,分明是想尽快平息叛乱,大事化小为他脱罪。这次的监军是梁洪,咱家已密嘱他拖住许泰的后腿,钱粮辎重咱家也是能拖就拖,一定得让这伙强盗把事儿闹得大起来,大到连皇帝也不能包庇杨凌,哼哼哼”。
张文冕点点头,仔细想了想道:“梁洪敲诈响马盗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事,梁洪没有张扬,响马盗们也不会去求那些本来就看不起他们的官,所以因此逼反他们的事知道的应该没有几个。现在朝中百官忌惮您手中的书柬,不敢逼迫刘公,刘公正宜借此机会把杨凌彻底打倒,让他再无翻身的机会”。
刘瑾笑吟吟地点点头,此时门子匆匆进来禀报:“公公,卢公子来了”。
刘瑾正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的时候,闻言笑嘻嘻地道:“喔,卢公子来了?快快请他进来”。
二门里,卢士杰走下轿子,掸掸衣袍,说道:“我去见刘公,二管家,给轿夫们安排个住处吧,今儿我要住在刘公府上”。
卢士杰是刘瑾眼前的红人,时常会在府中住下的,所以二管家想也不想,连心陪笑道:“是是,公子请进,这些事小的会安排”。
四个轿夫抬着空轿随着二管家向仆役房走去。四个轿夫,都是棒小伙儿,其中有一个面目黎黑、浓眉如墨的高挑青年,一边扛着空轿走着,一边小心地观察着周围的情形。
刘瑾的私邸没资格有官府派人护卫,不过刘瑾自已雇佣了许多家丁护院,杨玉、石文义两个锦衣卫的败类为了讨好他,又派来锦衣卫在外围警戒,防卫也不可谓不森严,不过防卫工作一向都是外紧内松的,没有人在自已的内宅后院儿整天布满护院家丁的,一进了这二门儿,除了寻常的丫环仆役,就没有多少人了。
周围的房舍、道路、角门,全和卢士杰绘出的图形一模一样,伍汉超早已烂记于心,此时他主要观察的是来往的人物,各项建筑之间的具体距离,包括房屋墙壁的高度,房屋之间的假山、花圃和可供隐藏行踪的地方。
卢士杰原本有四个固定的轿夫,不过负责掀轿帘儿的那个犯了点过失。轿子到了工地,卢公子出轿时没留神,把自已绊了个大跟头,卢公子是斯文的读书人,当着下人丢了这么个大脸,不禁恼羞成怒,就把那轿夫辞了。
卢公子走路一向目高于顶,不看脚顶下,工地上又坎坷不平,这事儿怪得了谁?那轿夫倒了霉,不过旁边一个正扛石头的役夫动作麻溜儿,赶紧丢了石头抢过来把他扶起,卢公子一高兴,就把他指成自已的轿夫了,这个人就是小伍,现在叫小关。
轿头儿见伍汉超东张西望的,便唤道:“小关呐,大户人家规矩多,别东张西望的。走吧,刘老爷的饭菜香着呐,就是咱们这些苦哈哈也是有酒喝的,一会儿咱们哥几个喝几盅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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